作者:fcc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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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我不敢想象二十多年前的自己的2010。现在它就在眼前,二十五年前,我是初中生。我的学校叫宁德四中。明天,我们同学会,很伤心,它不在我住的青岛市宁德路上,而在很远很远的宁德市飞鸾镇。我跟宁德的缘分就这么奇怪的总联系在一起。
飞鸾,这名字好听吗?这地方真美,它总是活色生香的长在我的记忆里,永远绿意葱茏,美不可言。命定之中它和我的童年'少年紧密不能分开,我总觉得这是我一生的幸运,这么美。
飞鸾,三面环山一面傍海,山间飞瀑闪亮,云雾缭绕,那天,蓝蓝的,白云朵朵.要不就是连绵的雨水打湿小镇的青瓦灰砖,直到你灰了心的等待,等到天边的彩虹,挂在异常明丽的世界。那些树呀,草呀,花儿一年四季的疯长,春天来了,一夜粉色桃花开了,一夜雪白的梨花开了,一夜野蔷薇又爬遍山野。它们全浸在雨里,清明前清明后的茶树,犹如绿色的针尖蓬勃的向外钻,我总没见成群的采茶女采茶,只因为那些野茶树散落在山野之间,东一颗西一坨的恣意生长。我们的解放鞋在春天里天天粘着新鲜的泥土和青草。
夏天是茉莉花开的时候。茉莉花田也在山上,女人们腰上挂着篓子,要在茉莉开花前摘下骨朵,我的童年,就有利用午休,从炮制好的花茶中拣出茉莉花,赚钱贴补家用的记忆,上好的花茶里几乎看不见茉莉。我的少年,就纠缠在无边的花香之中,除了茉莉的清香,还有白玉兰的芬芳和米兰的超级浓香。镇上的女同学,她们整个夏天都把香花戴在头上,手腕上,放在口袋里笔盒里书包中。她们的臭美,比照着部队子弟做张做势的自然朴素,自有一种山野女子小家碧玉的温婉气息。
秋天是收地瓜的季节吧。水稻的脱落机的样子我还模糊记得。地瓜收了要擦成条,在超级大木桶里过水,放在席子上晒成地瓜米。而大木桶里水下的沉淀物就是上好的淀粉。这个过程真是壮观那,镇上能担起席子的地方都晒上地瓜米了,我们的节日如此盛大,可以奔跑着随时抓起一把甜甜的地瓜米赛进嘴了,可以拿他们丢来丢去的玩,井边上妇女忙着洗地瓜米,白花花清凉凉的水从井里悠悠的提上来,喝上一口,沁人心脾。
镇子上一定是这样,插秧苗时到处是秧苗,正在生长的,被搬离秧床去往水田路上的秧苗,和水田里赤腿人弯腰用时间和功夫描绘出的神气画卷。收获时家家都是地瓜,一个杂货铺进了一批杨梅,全镇便都吃杨梅,换了香蕉又满街都是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