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 场
2015年底,经微友介绍,我登上了“三都岛论坛”,看到己有许多和我一样曾经在第二故乡三都岛学习生活过的兄弟姐妹们活跃其中,伙伴们纷纷在论坛已建立的军歌嘹亮、阳光校园、流金岁月、海岛观潮、岛友风采等五个版面里回忆往事、抒发情怀;他(她)们充分运用红色军旅回忆,归乡札记、拍摄图片等形式,记录着故乡的巨变。那一段段优美的散文记叙诗,那一张张几经轮回的青涩照片,那一盘盘穿越时光的DV影像,多象一个归来的游子正在拨动着扣人的心弦,弹奏着感人的思乡情丝,演绎着青春年华的命运交响乐章。当我在岛主创建的漫漫记忆画册中探索着,一幅空中鸟瞰三都岛的航拍图引起了我的兴趣。君可见,在闽东沿海地带,三都宛如一颗萃灿的海上明珠镶嵌在东海之滨,从形状上看,她象一头横卧海中的水牛,在碧波万顷的疆域里展示着自己坚实的身躯。我们曾生活成长的松岐公社(如今的三都镇)正处在牛嘴的位置,是当时海军福建基地的指挥中心,扼守着南来北往船舶的过道海峡,是与陆地最近距离礁头之间登岛的门户。而位居牛尾的新塘村,则是福建海盐生产的发祥地。
历史上有用锅煎熬制盐之举,清代后期,宁德漳湾、南埕青山等地盐民试行晒卤制盐技术。50年代,宁德、福鼎盐区改革制盐工艺,建设纳潮工程,充裕卤源。60年代初,宁德三都盐场用薄晒勤转的制盐工艺,抽水制卤与卤液结晶上下工序紧扣,提高盐的产量质量,用扩建结晶池与卤水蒸发池提高原盐产量。通俗的说先将海水引入盐田,后在太阳照射下晒,蒸发水,留下粗盐。粗盐中含泥沙等不溶性杂质和氯化镁等可溶性杂质,因此要经过沉淀过滤将泥沙除去,然后去水,用化学反应除去可溶性杂质,最后用盐酸调pH。
我们班共15个同学,9男6女。男同学有陈坚、徐金明、刘浙青、李景先、郑良华、吴玉朝、杨军和我;女同学有黄清英、林淑英、杨琼、陈爱鸾、李秀珍、张玉兰。他(她)们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洋溢着一股青春向上的团队气息。陈坚聪明刻苦,善于钻研,数理化兼优,是班上公认的高材生;徐金明知识汇聚,博采众长,大有“点子牛”的风范,每到关键时刻常起到“军师”的作用;刘浙青忠厚朴实,待人和蔼可亲,打乒乓球是他的特长;李景先体态轻盈,姿势优美,身体素质好,玩单杠起浪后,一摆就上杠顶;郑良华实践经验丰富,动手能力强,经常自制简易的半导体收音机,显示他在物理方面的天赋;巫培生组织能力强,社会阅历丰富,为他日后的从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吴玉潮性格憨厚,平时言语不多,但每每会有一些惊人之举,如第一个在校乒乓球比赛中获得冠军;杨军是班上的小老巴子,但天生一幅帅哥的脸庞,经常会做一些夸张的表情与动作,不经易间会有摸他人的下巴习惯动作出现。杨琼是班上的大姐大,乐于助人,每当有的同学做作业时碰到难题,她都会不厌其烦,一一划解;黄清英略显文静,一张清秀的脸庞上经常挂着微笑,走起路来向轻风一样的飘过;林淑英生性腼腆,话语不多,经常跟着参与校园活动,是团队中不可缺少的一分子;陈爱鸾十分善良,从未与人纷争,平凡中却也显露其自信的气质;李秀珍待人热情,善于穿针引线,与人相处如一只活泼的小燕子,校园活动中常发挥联络员的作用;张玉兰平时不声不响,每天就象侍卫一样与小燕子形影不离。
记得有一次,农忙假期间,陈校长带我们班到盐场去体验生活,当时我的心情与同学们一样是异常的激动和兴奋,一来可以了解海盐的制作过程,体验盐工的生产经历;二呢借机饱览盐区风光。校区到新塘盐场直线距离大约5公里,清晨我们戴着斗笠背着水壶沿着山路列队而去,翻过了两个山头就到了盐场。盐场虽简陋但盐田十分壮观,先期引入海水的盐田经过太阳暴晒,蒸发水,留下了粗盐,此时盐工们正在盐田里将粗盐堆积,以便后期制作。我们的劳动任务主要就是参与粗盐的堆积和搬运,班主任随即进行了分工,男同学与盐工一道堆积粗盐,女同学负责搬运。但只见,盐田人流汇聚,劳动的号子此起彼伏,骄阳似火,辛勤的汗水在盐工及同学们的脸上流淌;几位男同学时不时在抬头的瞬间用围脖上毛巾擦去汗水,黄清英、李秀珍等六朵金花发挥她们挑担的优势,挑着装满粗盐的竹筐颤颤悠悠好似蝴蝶在盐田梗上来回穿梭,太阳光与盐液结晶体交相辉映、剔透晶莹,夏日的海滩演绎出一幕幕劳动交响曲……,这一幅幅画面,不深入劳动现场是无法令人领略并难忘。
午间歇工,盐厂领导安排我们分别到盐工家就餐,走在回盐工宿舍区的小路上,路旁竹林环绕,小溪蜿延蠕动,更有潺潺流水,这一切,仿佛给酷热的盐区增添了丝丝凉意。我们在溪水旁稍作清洗,迈进了农家小院,吃着可口的饭菜,补充着能量。
下午,盐场领导安排我们参观,新塘盐区建设在一个海湾处,在山坳处两边筑起一条海堤,在海堤上安装了一个大闸,控制着海水的流量。涨潮时将海水纳取进盐田,并在其内日晒成盐,采用薄晒勤转的制盐工艺,露天卤井为砖砌池壁,当时用传统踩水车抽卤的操作方法,故此顶工作的劳动强度还是比较大的,据了解,后来该场卓雪生研制成功直流电动轴流泵,解决传统踩水车抽卤的操作方法。至80年代末,闽东制盐基本实现机械化。
一天的盐场体验生活结束了,在回家的路上,归纳体会时,我突然想起唐代诗人李绅的那首悯农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幸若”。我把这首诗移植到盐农身上感觉也颇为贴切,“晒盐日当午,汗滴盐田卤,为了盘中餐,粒粒也幸若”。几千年来盐是人类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日用品,盐场则是人类向大自然汲取生存养料的中转加工地,三都新塘盐场也仅是神州大地盐业领域众多盐场中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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